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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厂房的角落时,一个模糊的轮廓隐隐约约地映入他的眼帘。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,全身的神经都像被拉紧的琴弦。他警惕地握紧手电筒,脚步放得更慢,一点一点地靠近。随着距离的拉近,那轮廓逐渐清晰,他发现那竟然是一个香案。香案上供奉着一尊古怪的神像,那神像的面容扭曲而诡异,五官仿佛是被胡乱拼凑在一起,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,仿佛随时都会从案台上活过来一般。
赵承平缓缓走近香案,一股刺鼻的香灰味猛地扑面而来,熏得他鼻子一酸。他看到香炉里积着厚厚的香灰,香灰表面已经结成了硬块,呈现出一种历经岁月的沧桑感。看样子已经有不少时日没有清理了,这表明有人经常在这里祭拜这尊古怪的神像。他皱着眉头,心中暗自思索: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?是某种迷信仪式,祈求神灵庇佑?还是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,和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?
就在他沉浸在沉思之际,手电筒的光照到了香案旁边的地面上。那里散落着几枚麻将牌,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突兀。他凑近一看,其中有几枚上面还带着干涸的血迹,那血迹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黑红色,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可怕事情。他的心跳陡然加快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这里似乎刚刚发生过一场暴力冲突。
赵承平紧握着手中的手电筒,正准备继续深入厂房探寻更多线索。突然,一道强烈的车灯光芒如利剑般扫过窗户,那刺眼的强光瞬间打破了厂房内的黑暗与寂静。他心中一惊,暗道不好。此刻,他的大脑飞速运转,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,本能地意识到危险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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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,赵承平迅速熄灭手电筒,整个动作一气呵成。他的身体如同敏捷的猎豹般,朝着不远处的原料罐奔去。他的脚步急切而又无声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自己。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只有他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砰砰作响。
来到原料罐后面,他立刻蹲下身子,将自己紧紧贴靠在罐壁上,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身形,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,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。他的呼吸也变得极为轻缓,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小心翼翼,耳朵却竖得高高的,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外面的动静。此时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,仿佛要冲破胸膛,但他强忍着内心的紧张,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情况。
不一会儿,厂房的门被 “吱呀” 一声推开,那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。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赵承平的耳中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。透过原料罐与地面的缝隙,他看到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走进来。这两个黑衣人身材高大魁梧,全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里,那黑色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光线。他们只露出一双锐利而警惕的眼睛,如同黑暗中的猎手,时刻搜寻着潜在的猎物。他们每人手中都拎着一个汽油桶,汽油桶在他们的手中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动,发出轻微的液体晃动声,
赵承平紧贴着原料罐壁,大气都不敢出,耳朵高度警觉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。那刺鼻的汽油味愈发浓烈,熏得他鼻腔生疼,可他强忍着,死死屏住呼吸,听着液体泼洒在编织袋、杂物上的声响。每一声 “汩汩” 声都像重锤敲击在他心头,催逼着他思考脱身之计。
“老大,差不多了吧,该点火了。” 拎着汽油桶的黑衣人粗声粗气地说道,声音里透着一股急切。
“行,赶紧的,别磨磨蹭蹭,干完咱们好交差。” 为首的黑衣人回应道,语气中满是不耐烦。
紧接着,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传来,那是打火机打火的前奏。赵承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肾上腺素急剧飙升。他知道,一旦火燃起,这封闭的厂房很快就会变成一座炼狱,自己将插翅难逃。千钧一发之际,他的目光迅速扫向不远处的侧窗。那扇窗户虽有铁栅栏,但间隙足以让他瘦小的身形穿过。
就在打火机清脆地 “咔哒” 一声响起的瞬间,赵承平如离弦之箭般从原料罐后蹿出,朝着侧窗狂奔而去。他的脚步快如疾风,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有力。风声在他耳边呼啸,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惊呼声:“谁?!”
他来到侧窗下,双手死死抓住铁栅栏,双脚用力一蹬,像敏捷的猴子般攀了上去。他的身体在空中扭动着,拼命往窗户外挤。衣服被铁栅栏挂住,扯破了一道口子,但他顾不上这些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—— 逃出去!
终于,他成功从侧窗翻了出去,双脚刚一落地,还没来得及站稳,身后便传来 “轰” 的一声巨响。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整个厂房,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,烤得他脸颊生疼。他踉跄着向前跑了几步,回头望去,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,那座废弃的化肥厂此刻已被火海淹没。
在火光的映照下,赵承平隐约看见厂房内其中一个黑衣人转身的身影。那人动作匆忙,慌乱中,腰间的警用皮带扣一闪而过。这一瞬间的发现,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。
“怎么会是警用皮带扣?难道他们和警局内部有关?” 赵承平心中一惊,思绪如乱麻般纠结。他原本以为这两人只是普通的不法分子,可这小小的皮带扣却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。
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,洒在赵承平那布满血丝的脸上。他一夜未眠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晚在化肥厂的惊险经历。新闻里正播报着化肥厂意外火灾的消息,主持人那平静的声音在他耳中却如同惊雷。
“据本台最新消息,京州郊外的一座废弃化肥厂昨夜发生火灾,目前火灾原因正在调查中。现场火势凶猛,消防部门经过数小时的扑救,才将大火扑灭……”
赵承平紧盯着电视屏幕,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疑惑。他知道,这场火灾绝非意外,那两个黑衣人带着汽油桶出现,就是为了销毁证据,而他们腰间的警用皮带扣,更是让他怀疑警局内部有人参与其中。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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