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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迪斯…看到了凡灵的苦难…共工…看到了秩序的腐朽…我…看到了…世界因‘神’这异物…而产生的…永恒‘排异’与…‘脓肿’。”
“我们…非‘堕’…只是…选择了…回归‘真实’…清理…‘异物’。”
塔尔塔罗斯的“话语”在广场上回荡,如同深渊本身的宣告。周围的堕神们,无论是暴戾的蚩尤,还是怨毒的乌拉诺斯,或是其他沉默的存在,他们的气息都与这番话语产生了共鸣。他们的背叛,并非简单的权力欲望或疯狂,而是基于各自漫长生命中目睹的“神”之弊病,最终汇聚到“神乃世界异物,必须清除”这个极端结论之下。
易风静静地听着,没有立刻反驳。他能理解这逻辑背后的绝望与某种…扭曲的“清醒”。但他缓缓摇头,背后的炽白流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。
“所以…你们选择与‘虚空’合作?那个以‘抹除一切存在’为天性的东西?用它来‘清理’你们眼中的‘异物’?” 易风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穿透性的力量,“塔尔塔罗斯,你是深渊,是终结的象征之一。你比任何神都更清楚,‘虚无’吞噬一切后,留下的不会是什么‘干净的世界’,只会是…绝对的‘无’。你们所谓的‘回归真实’、‘清理异物’,最终导向的,不过是拉着所有一切——包括你们所同情或憎恶的凡灵,包括这高山深渊、光明阴影本身——一起,为你们的理念殉葬。”
“这不是救赎,这是…最彻底的绝望,和最卑劣的逃避。”
塔尔塔罗斯的幽暗漩涡微微流转,没有情绪波动,只有亘古的冰冷:“绝望…与希望…皆是…‘存在’的…涟漪。‘无’…是…最终的…平静。至于…逃避…”
他的“目光”似乎第一次,真正地、带着某种评估的意味,落在了易风身上,落在了他背后那对属于尤斯提亚的炽白光翼上。
“选择守护…这注定崩坏…充满‘异物’的…旧世界…林易风…这又何尝…不是一种…‘逃避’?逃避…面对…神族…自身…原罪的…真相?”
易风握紧了拳头。他知道,言语的辩论在此刻已无意义。理念的鸿沟,早已用鲜血与毁灭铸就。
“看来,你们是打定主意,要借助这七柱之阵,彻底稳固这片‘堕神领域’,并以此为据点,执行你们下一步的计划了。” 易风的目光扫过那七根散发着不祥波动的星柱,又看向塔尔塔罗斯身后,那紧闭的、仿佛吞噬一切光线的肃清堂主殿大门。女娲她们…是否在里面?情况如何?
“告诉我,” 易风向前踏出一步,周身“终日”领域的光辉开始缓缓绽放,与塔尔塔罗斯的深渊黑暗形成分庭抗礼之势,“女娲娘娘,还有她带走的那些凡灵,他们在哪里?”
塔尔塔罗斯的意念沉默了片刻。周围的堕神们,气息开始变得危险而躁动,如同即将扑击的群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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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们…在…‘里面’。” 塔尔塔罗斯的意念指向肃清堂主殿,“很安全…暂时。至于你…林易风…”
那深渊般的“目光”锁定易风,粘稠的黑暗开始以塔尔塔罗斯为中心,如同活物般向四周蔓延,吞噬星光,侵蚀地面。
“你的‘终日’…你的‘希望’…你的…‘逃避’…”
“今日…便请留在此地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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