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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停尸间的传闻（第3页）

我重重咳了一声，提高音量打断她们的争执：“都不要吵了！当务之急是处理尸体——这具尸体不能再放在这里，必须立刻抬回法医中心。另外，从现场痕迹和茂龙兰来看，死者不是自杀，是被人谋杀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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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出，那两个正剑拔弩张的护士瞬间僵住，彻底懵了。反应过来后，两人的情绪又一次爆发，齐齐对着空气（或对着值班医师）大发雷霆：“谋杀？！怎么会是谋杀！我们医院怎么会出这种事！早知道刚才就该好好盯着，现在可怎么办啊！”

“立刻去查停尸间及周边的监控！”我对着身边的同事沉声道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
安保室里，技术员飞快调取了案发时段的录像。屏幕上，医院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，凌晨三点十七分，一个身形颀长的黑衣人出现在监控画面里——他裹着连帽黑风衣，口罩遮面，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，怀里横抱着什么，脚步轻得像猫，避开了所有主监控死角，径直走向停尸间。

他用某种细长工具撬开了停尸间的门锁，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作案，进去不过五分钟便推门而出，怀里的东西已然不见，只在转身时，衣摆扫过门口的感应灯，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黑影。

“就是他把死者送进去的！”技术员放大画面，黑衣人露在外面的手腕上，隐约能看到一道银色疤痕。

监控画面里的银色疤痕还没来得及细究，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妇女猛地冲了进来，不顾周围民警的阻拦，指着停尸间的方向，声音尖利地大喊：“我不管你们查什么案！让你们院长出来！他今天必须跟我离婚！他藏在这里不露面算什么本事，以为躲着就能不认账吗！”

她越喊越激动，伸手就要去扯旁边警员的衣袖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包里的离婚协议书掉在地上，封皮上“离婚协议书”几个字格外扎眼。周围的病人和家属纷纷侧目，原本就混乱的现场，瞬间又添了一层喧闹。

中年妇女的喊声刚落，一个穿着白衬衫、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快步走来，正是医院的院长。他脸色铁青，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，压低声音却难掩怒火：“李凤丹！你闹够了没有？！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边，你疯了是不是？这里是什么地方，是你撒泼的场地吗？赶紧跟我走！”

李凤丹猛地甩开他的手，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往他怀里塞：“走什么走！今天不说清楚就不走！你天天躲在医院不回家，不是躲我是什么？这婚必须离，你签字也得签，不签也得签！”

院长被她闹得脸色涨红，猛地后退一步，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和难以置信：“行了！你能不能讲点道理？我们早就离婚十年了！当年是你非要走，现在又跑过来闹什么离婚？你这老太婆是不是记性糊涂了，到底想干什么啊！”

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李凤丹身上，她愣了愣，随即更加激动地跳脚：“离婚十年？你胡说！你明明就是躲着我，故意说这种话骗我！我不管，你今天必须跟我把话说清楚，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！”

李凤丹还在撒泼，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快步冲了进来，扯住她的胳膊，语气又急又怒：“李凤丹！你要干什么啊！行了别闹了，我们俩的婚还没离呢，你倒先跑到这儿来跟别人闹离婚！”

他喘着气，指着院长对李凤丹吼道：“今年明明是我们俩要离婚，路过这医院你非要叫我停车，结果你一进来就抓着他喊离婚——我清清楚楚记得，你们早就离婚十年了！大晚上的，你到底发的什么疯，想干什么啊！”

这话一出口，在场的人全愣了——连闹离婚都闹错了对象，李凤丹脸上的蛮横瞬间僵住，随即又涨成通红，不知是羞是怒，嘴里嘟囔着“我没疯”，却没了刚才的底气。

李凤丹被现任老公戳穿了“闹错对象”的荒唐，又羞又恼，那点僵住的底气瞬间炸成了歇斯底里的怒火，她猛地甩开现任的手，跳着脚开始大发雷霆：“我没疯！我就是没疯！要不是他当年对不起我，我能变成现在这样？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！你（指现任）逼我离婚，他（指院长）躲我十年，你们没一个好东西！今天这婚，我跟你们俩离定了！谁也别想拦着我！”

她一边喊，一边伸手去抓挠身边的人，头发乱了，衣服也扯歪了，活像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，把原本就混乱的现场搅得更加鸡犬不宁。

现任老公被她闹得太阳穴突突直跳，死死攥住她挥舞的手腕，声音里满是疲惫和不耐：“行了！你别再胡搅蛮缠了！要离婚，也是我们两个离，跟他（指院长）半毛钱关系没有！”

他用力把离婚协议书拍在李凤丹面前，一字一句咬得清晰：“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——你和这家医院的院长，已经离婚整整十年了！十年前就没关系了，今天你闹错人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