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徽音笑笑,“看见你在忙,不过些小事而已。”
她视线越过院中,看到门外那位女媪,抬步走上前,“走吧。”
颜娘提了盏风灯跟在徽音身后,天色暗了,临水阁此处偏僻,距离正阳院又远,不带盏灯难以行路。
正阳院内已是灯火通明,隔老远就能看见院中的灯光,院中仆妇忙碌走动,有条不紊的端着暗红漆盘上菜。
徽音走进正堂,裴夫人和贺佳莹已经落坐,裴彧两兄弟的案几无人,她坐在裴夫人身边,立时便有婢女上前放好碗箸,六道样式不一的漆具摆放在案几上,里头盛着几道小菜。
“妾来迟,夫人赎罪。”徽音起身行礼,双臂交叠于胸前,宽袖扫过案几。
裴夫人笑意盈盈,怪嗔道:“家宴而已,不必多礼。”
贺佳莹也在一旁附和:“是啊是啊,表兄入宫还未归,太学好不容易休沐一天,裴衍那小子一落家就跑了出去,不知道去哪鬼混了,今日就我们三人。
裴夫人也抱怨道:“上次他阿兄还没教训够,这些时候彧儿忙,没空管他,他是又野上天了。”
徽音重新落坐,用汤匙搅着面前的香汤,不经意问道:“少将军有说何时归吗?”
“说是这几日都归不了,今日公堂之上平祯自尽,太后震怒,说不准还得挨罚。”
裴夫人愁容满面,她不求儿子大富大贵,权势滔天,只求他少受些伤。旁人只知裴家风光,却不知暗地里的风险,伴君如伴虎,何况裴府还有出了裴后和太子,纵然她只是个深宅妇人,亦知其中凶险。
裴彧幼时无需她操心,有他阿父亲自教导,后来裴擎战死,裴彧独自去了边关,一个人在那边待了四年,等回来时,那个曾经将他阿父气的跳脚的小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,成为整个裴家的支柱。
裴彧绝口不提边关四年的凶险,裴夫人哪会不清楚,他不说,是不想她跟着忧心。裴夫人越想越伤心,她在这里锦衣玉食,儿子在宫中受苦受罚,她哪里还有胃口。
徽音看着裴夫人放下碗箸唉声叹气,面有忧容,明白她心中在担心什么,遂开口宽慰:“夫人放心,少将军入宫不会有事的,平祯是自尽,太后就算再震怒,陛下也不会让他牵连少将军,何况皇后和太子亦在宫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