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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弓青……”我喃喃重复着这二字,努力地回想,然而却一无所获。
我与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吗?还一同生活过?这是什么意思?莫非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?
弓青终于起身,洋洋洒洒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每一个动作竟然都是这么漫不经心,懒洋洋到了极点,他看着我,脸上的神情飞速地变化着,似乎想要从我身上看出些什么,末了,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:“你果真什么也不记得了?那么‘岩止’二字呢,也不记得吗?”
“岩止……”我还是茫然地重复着这两个字。
这个自称弓青地男子忽然肆无忌惮地爆发出了一阵笑,笑得我有些气恼,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从屋顶上滑脚掉下来有多么的尴尬,若无其事一般放肆大笑:“竟连这二字也忘了,看来世上之事有因必有果,你可以将我忘了,同样也可以将别人忘了,小轻尘啊小轻尘,你从小就这么没心没肺么,记性竟如此之差,可真叫人伤心。”
我被他笑得气恼,别过脸去,闷声道:“发生过的事怎会忘记,我只是还没想起。”
“诡辩。”弓青笑骂我,却让我隐隐有些不自在,我不能确定,我们真的有那么熟么,可看他的反应如此自然,让我不禁有些迷惑了。
弓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,说话神态一直都是这么吊儿郎当,温温吞吞,好似天榻了也不会惊动他:“小轻尘,你见到我,难道不欢喜吗?”
“我应该欢喜吗?”我皱眉,脱口而出一句:“见你未死,我倒是松了口气。”
说完这句话我便愣住了,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,看来从前或许我的确是认识弓青的。
弓青也是一愣,继而唇角一抹笑,笑得人比花娇:“小轻尘,我便知你并非铁石心肠之人,不枉我对你的安危一番记挂。往事忘了便忘了罢,既然是记不起来的事,想来也并不是什么好事,若是值得你记忆的事,早晚都会再忆起。”弓青一笑,指了指头顶的一大块窟窿:“这屋顶得补一补了,太不结实了。”
这人说话做事真是荒唐,一会正儿八经,一会却喜欢胡说八道,可我竟觉得此人说话好笑,忍不住也扯动嘴角笑了一笑:“只怕要你费心了。”
在莫谈老先生回来之前,我也只能对这大窟窿无能为力,眼前能干这活的,恐怕也只有弓青这个罪魁祸首了。
弓青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然后袖子一挽,依旧是那样天塌不惊的散漫,晃晃悠悠地跃身而起,略带束手无策地在那窟窿旁转了一圈,嘴里的话却说得一派轻松:“既然小轻尘都如此说了,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你弓青哥哥我。”
弓青补好了屋顶的窟窿,从上面跳到了我面前,冲我笑:“现在能否赏脸陪我用顿饭?”
用饭?怎么突然提用饭?
我有些为难地四下张望,茅草屋外只有前几日我简单搭起用来煮茶的炉子,什么也做不了,况且,我似乎原本就并不擅长做这些。
“走吧,随我去个地方。”弓青耸了耸肩,有些嫌弃地瞥了眼我那简陋的炉子。
“我为什么要随你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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